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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筝贺砚庭 

2024-03-26 19:19:38

贺砚庭默认。“是补偿吗?”“礼物。”他背对走廊的窗户,一张脸晦暗不明,“下周你生日,我出差去外地,提前送了。”黎筝没出声。贺砚庭默认。“是补偿吗?”“礼物。”他背对走廊的窗户,一张脸晦暗不明,“下周你生日,我出差去外地,提前送了。”黎筝没出声。她生日是二月份。贺砚庭连她的生日都记错了。相识多年,睡过亲密过,她这个人在他心里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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豪门世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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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月的初一和十五,贺夫人风雨无阻要上香拜佛,不求财不求子,只求全家太平,普众寺的和尚在那天也会谢绝所有的香客,陪她一人诵经。......


贺砚庭默认。


“是补偿吗?”


“礼物。”他背对走廊的窗户,一张脸晦暗不明,“下周你生日,我出差去外地,提前送了。”


黎筝没出声。


她生日是二月份。


贺砚庭连她的生日都记错了。


相识多年,睡过亲密过,她这个人在他心里真是没什么分量。


“想要车吗?”贺砚庭不太有耐性,对女人的脾气倒是温和,“我车库有一辆奥迪,你先开。”


那辆奥迪A6是他的第一辆座驾,开着玩的,开了几次就换高档的新车了。


不过保养得很好,有八成新。


黎筝刚考完驾照,确实在选车,二手车撞坏了不心疼,而且这辆奥迪有纪念意义。


她犹豫的时候,过道转角出现了几个人影,为首的是金融系主任,黎筝装作不认识贺砚庭,和他擦肩而过。


“黎筝啊,你没去合影?”


系主任拦住她,一扭头,又发现了贺砚庭,“贺先生,一起去食堂吃饭?”


“不麻烦了,下午有私事。”


系主任语气惋惜,“社团彩排了舞蹈,还打算邀请您观看呢。”


贺砚庭表面客套了一下,“以后有机会。”


“黎筝是社团的团长,她在市里的舞蹈比赛获过奖!”系主任自豪,拍了拍黎筝肩膀,“每年校庆她都表演舞蹈。”


贺砚庭一直没兴致搭腔,听到这句,才漫不经心开口,“黎同学今年怎么没跳?”


系主任无奈,“黎筝不肯上台,我也劝说不了她。”


“为什么不肯?”贺砚庭停下,转过身。


系主任明白他不高兴了。


女生巴不得给他表演,万一入他的眼了,他夸一句,当文娱干部绰绰有余。


头一回遇到不识抬举的。


系主任将黎筝推过去,她没站稳,险些摔在贺砚庭怀里。


贺砚庭眼疾手快扶住她,压低声,“因为我在吗?”


他嘴里是茶叶的清苦味,贺砚庭有个习惯,早晨喝一杯特浓普洱提神。


黎筝僵硬退后一步,“我脚有伤。”


男人垂眸,她脚踝缠了厚厚的绷带。


“贺先生,6月份的毕业生欢送典礼上,黎筝一定会登台表演的!”系主任替黎筝解围。


贺砚庭没说来,没说不来,平静朝一楼走。


系主任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,“这位不是刁钻的主儿,可也别得罪了,大学其实是一个小社会,要懂人情世故。”


黎筝闷头不语。


“他如果愿意来看演出,你跳得好,大四你报名学生会,很容易当选。”系主任瞥她,“我瞧你平常机灵,才教导你。”


“谢谢主任。”黎筝谦虚笑。


主任是好意,她清楚。


成年人讲现实,拼背景,有些人的一句话,比金子都值钱。


尤其是贺家的话。


黎筝和系主任在多媒体大厅分开,收到了贺砚庭的短信,让她回去一趟。


贺夫人这段日子催得挺紧,不回是不行了。


她跑回宿舍,从抽屉里取出那只包,上车交给贺砚庭。


“太贵了,不适合在学校用。”


他手肘支着车窗,闭目养神,“丢垃圾桶。”


黎筝顿时无言以对。


自从父亲的财产充公,家里又断了收入来源,她太知道没钱的窘迫了,二十万的包哪里舍得扔掉。


贺砚庭更知道她舍不得。


黎筝没理他。


再行驶过一个路口,快到贺宅了,贺砚庭忽然问,“你跳什么舞种。”


“古典舞。”


他侧过头,打量她的细腰和手臂,娇软纤长,却有柔韧度和力量,是练舞蹈的身材。


贺砚庭没有上流圈的陋习,但也和上流圈交际。


那群人偏爱舞蹈生,有十几年的童子功是最好的,柔软得可以翻来覆去各种姿势。


“毕业典礼你表演吗。”


黎筝抿唇,“那天你来吗?”


“有时间会来。”


贺砚庭一贯是这副样子。


不明确的暧昧,不挑明的甜头。


留下回味,以及抽身的余地。


车拐弯开进小区,贺宅是1号院,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,灰白色砖瓦,入户的影壁墙挂着大红色中国福字结,气派恢宏。


司机停好车,拿起扫帚扫干净车门外的雪,贺砚庭才下去。


皮鞋油光水滑,不沾一丝雪和泥。


贺砚庭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,六日必须回贺宅,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,看新闻,向贺淮康汇报工作。


是贺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。


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,贺砚庭经过树下,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黎筝。


“柿子熟了。”


她一摸,带冰渣的。


生理期不能吃凉。


黎筝摇头。


他握在手里,“不爱吃了?”


“过两天再吃。”


黎筝也不晓得他懂不懂,她不可能怀孕的。


贺砚庭迈上台阶,打开红木大门,吩咐迎接的保姆,“煮梨汤,黎筝喉咙不舒服。”


她瞬间想起贺砚庭那晚躺在浴缸里,摁住她后脑勺往下压的一幕。


腹肌紧绷,硬邦邦的,硌得她嘴唇发麻。


黎筝半点经验也没有,疼得贺砚庭额头冒汗,他仍旧没松开,嘶哑着喊她名字,逼她对视。


他竟然不避讳她,光明正大提这茬,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。


黎筝面红耳赤。


进客厅,贺夫人正在和贺淮康的秘书通电话。


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,吃了烤鸭,明天回家。


黎筝有朋友在京西宾馆做服务员,住客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,进出要审核通行证,安检很严格,连房间和饮食都不允许拍照。


贺砚庭也去参加过商业峰会。


“提醒老贺吃降压药,少抽烟,砚庭的事情我会办好,放心吧。”


挂了电话,贺夫人招手示意黎筝坐,目光随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。


这款包的配货大约要50万,比包还贵,黎筝开始实习就不收贺家给的生活费了,赚的工资连一根背包带也买不起。


她察觉到贺夫人的目光,身体不着痕迹挡住包。


贺夫人慈爱笑,“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吧?你贺叔叔惦记你。”


“我也惦记贺叔叔。”


“筝儿,你妈妈的治疗费够用吗?”


贺淮康夫妇私下叫她“筝儿”,清脆圆润的儿化音,贺砚庭从不这么叫,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几秒巅峰,他颤抖着叫过一次。


筝儿。


粗重的喘息,凸起的青筋。


满是雄性欲望。


叫得她瘫软。


贺夫人继续说,“疗养院的花费大,不够要告诉我,你专心上学,赚钱不急。”


黎筝回过神,“够的,贺阿姨。”


“筝儿,谈恋爱了吗?”


贺夫人眼神如炬,盯得她头皮发麻。


“还没谈...”


“有喜欢的吗?”


黎筝忐忑不安。


贺砚庭这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,气定神闲整理袖扣,保姆问他吃什么,他说了一道黎菜。


贺淮康以前职务调任频繁,贺夫人也忙,他养在黎州的外公家,初中毕业才回北方,会讲老式的黎州话。


所以他既有北方男人的高大,气魄,也有南方男人的白皙,精明。


南北通吃。


“没有喜欢的。”黎筝心不在焉,视线逃避着贺夫人。


贺夫人又瞟了一眼那只包,没戳破。


小姑娘爱面子,没禁住诱惑走错了路,大学里见得多了。


“生活有困难不好意思找我,找砚庭和嫂子。”


嫂子...


黎筝捏着沙发垫,捏得骨节嘎吱响。


贺夫人一本正经望向贺砚庭,放在桌上几张照片,“你挑一个合眼缘的。”


他摆弄着招待客人的玉石烟灰缸,“您挑中谁了?”


“我不干涉你的决定。”


黎筝看照片里的女人都挺端庄漂亮,年纪和贺砚庭相仿,最重要是家境滋养出来的贵气,上得了台面,和他般配。


“这个。”他选了垫在底下的一张。


最美的。


那种夺人眼球、有攻击性的漂亮。


黎筝心口发涩。


果然,男人是视觉动物。


第一嗜好永远是美貌。


他也对美女感兴趣。


贺夫人却不满意,指着另一个,“她呢?学历高,父母是高校的教授,爷爷部队退休。”


“您喜欢吗。”贺砚庭脸上没多大的波澜。


“你自己的妻子你做主。”


“我已经选完了。”他坚持。


贺夫人彻底没了笑容。


“筝儿,你帮砚庭挑。”贺夫人又把照片挪到黎筝面前,“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最准。”


黎筝咬着下唇,五脏六腑几乎绞成一团,堵得她喘不过气。


“她挑什么?”贺砚庭靠着沙发背,眉间不耐烦,“又不是她娶,是我娶。”


“看来你真喜欢了?”贺夫人试探。


“您安排见面吧。”


贺砚庭答应得毫不迟疑。


他端起茶杯,右手在黎筝眼前一晃。


就是这只手,研究出了最先进的飞机部件,使他任职的航空集团成为业内的领军集团,他也一跃成为身价最高的总工黎师。


提起贺砚庭,圈内评价是:金尊玉贵,沉着冷漠,谁也看不透。


黎筝觉得远离他是对的。


这样的男人,注定是让女人栽跟头,受情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