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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宜宜,别闹脾气了,我错了还不行吗?”
我攥着手机,看着屏幕上顾言发来的消息。
“女人就是麻烦,哄哄就好了。”
这是他一分钟前发在兄弟群里的话,撤回得很快,但我看见了。
他大概以为我还在因为他昨天爽约而借题发挥。
他怎么会知道,我不是在闹小脾气。
八年前,我认识顾言。
那时他是我们学校最出名的贫困生,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,
永远埋首在图书馆的书堆里,清冷又坚韧。
而我,是那个每天**三份工,只为凑够学费和生活费的学妹。
我以为我们是同类,是被生活压弯了腰,却从不肯低下头颅的同类。
我被他眼里的“不屈”和骨子里的“才华”吸引,
不顾一切地追他,像个不知疲倦的傻子。
我追了他整整一年,他才终于点头。
我坚信,我们的爱情,足以战胜眼下的一切贫穷和困苦。
三天前,我拎着熬了一下午的鸡汤,去他母亲常住的那间旧出租屋。
那是个破旧的筒子楼,楼道里堆满杂物,散发着潮湿的霉味。
八年来,我每个月都来,风雨无阻。
我以为,他母亲是个常年卧病在床,靠着微薄退休金度日的普通妇人。
我心疼她,也心疼为了医药费焦头烂额的顾言。
那天,我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顾言的声音,
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、属于上位者的慵懒。
“妈,您就再忍忍,等我把顾氏的继承权拿到手,就不用再装病住这种破地方了。”
他母亲的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,哪有半分病气。
“那个周宜怎么办?她毕竟跟了你八年。”
我听见顾言一声轻笑,
“一个苏晚的替代品而已,玩了八年也够本了,给她点钱打发了就是。”
那一瞬间,我感觉天旋地转,
原来,他不是穷小子,是津城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。
原来,他母亲根本没病,只是在陪他演一场名叫“贫穷”的戏。
而我,周宜,这八年掏心掏肺爱着的人,只是一个叫“苏晚”的女人的替代品。
我像个游魂一样回到我们的家。
八年的相濡以沫,每一件家具,每一个角落,都曾是我以为的“爱巢”。
现在看来,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。
我所有的付出,我熬夜打工为他母亲凑的手术费,
我为了省钱买的打折菜,我放弃保研机会陪他创业的决定,全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我曾以为我拯救的是他的贫穷,原来我只是他豪门游戏里的一个道具。
可笑,真是太可笑了。
回忆被开门声打断。
顾言回来了,他从背后轻轻抱住我,
下巴抵在我的发顶,语气温柔。
“宜宜,别生气了,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?”
他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蛋糕,“你最爱吃的。”
“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奋斗,等我们有钱了就去瑞士看雪吗?怎么能为这点小事生气呢。”
他的怀抱曾是我最眷恋的港湾,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。
我没有推开他,甚至没有动一下。
我转过身,迎上他满是“宠溺”的目光,平静地回答。
“好啊。”
“不过瑞士太远了,我们先把眼前的账算清楚。”
我的平静让顾言眼里的笑意凝固了,他感到一丝不安。
“算账?算什么账?”
“还是那一百三十七万,账单我发你了。”
他愣了一下,抱着我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。
我说完,转身回了卧室,反锁了房门,留下他一个人在昏暗的客厅里。
我曾以为他对我的身体总带着一丝疏离,是因为尊重我,有分寸有边界。
现在我才明白。
那不是修养,那只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替代品,发自骨子里的疏离和不在意。
就像一个人,永远不会对自己花钱租来的玩具,投入真正的感情。
《发现我是替身后,我算了八年的账》顾言八年苏晚免费试读 试读结束